白皙无尘的衬衣隐约带着消毒水的气息。“回来了,今天的学术会议进展怎么样?
”黎书禾走过去,帮他准备拖鞋。宋祈年神色淡淡:“嗯。”黎书禾噎住,
看着宋祈年淡漠的神情,突然觉得自己刚才问得荒唐。
他身为星城医院最年轻有为的脑科医生,这次代表医院面向国际发展开学术交流,
怎会允许自己出错?眼见宋祈年要进侧卧,黎书禾迟疑地叫住他。“离婚的事情,
我们能再谈谈吗?”宋祈年关门的手一顿,抬眸扫了她一眼。“一没财产纠纷,
二没抚养权问题,还要谈什么?”他嗓音一如既往的寡淡。黎书禾的心一阵涩痛,
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几分。六年婚姻,一朝崩盘,宋祈年连商讨的机会都不愿给她,
直接下达了死命令。这些年的感情,都不算数了么?黎书禾眼底闪过一丝苦涩,
轻声问道:“月中是我妈的忌日,你陪我再回老家看望她一次,好不好?”宋祈年微微蹙眉,
沉默片刻后回道:“月中我要下乡义诊,为期一月。”黎书禾愣住,
一时间未尽的话全部卡在了喉头。“你明知道......”宋祈年打断了她:“早点分开,
也就不用在你妈坟前演戏了。”明明是平淡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,
却如钝刀狠狠割过黎书禾的心扉。她默默地攥紧手指:“是我想多了。”相恋三年,
结婚六年。整整九年的感情,到底是从哪什么时候开始,成了漫不经心的存在。这夜,
宋祈年跟以往一般睡在次卧,黎书禾仍独守空房。天亮,黎书禾照常起床准备早餐。
宋祈年一直都有胃病,她特意熬了养胃的小米粥。才刚刚摆好碗筷,
就看见一身白衫的宋祈年径直走到玄关处,看都没往餐桌上看一眼。“祈年,
空腹上班对胃不好......”她的话还在嘴里,门已砰然关上。黎书禾僵在原地,
一时间五味杂陈。突然,她心口传来一阵悸痛,端着碗筷的手突然止不住颤抖。——‘砰’!
瓷碗落地碎裂,发出极为刺耳的声音。黎书禾弓着身子蜷缩着蹲下,
涌着痛意的眼眸逐渐变得浑浊迷离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