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再看他,转身回了病房。我知道,他现在不敢轻易动这笔钱。因为他摸不清我的底细,
不知道我刚刚那几秒钟的录像,到底拍到了什么。我给他的,不是信任,
而是一个滚烫的山芋,一个能随时将他炸得粉身碎骨的定时炸弹。接下来的几天,
周明果然老实了很多。他每天拿着那张卡,却只敢规规矩矩地去缴住院费和检查费,
一分钱都不敢多动。而婆婆张兰,在经历了穿刺活检的痛苦后,整个人都快垮了。
她每天躺在床上,眼神呆滞,连骂我的力气都没有了。几天后,活检报告出来了。
我特意请假,炖了一锅她最爱喝的鸡汤送到医院。病房里,周明正在给她削苹果。
我把鸡汤盛好,递到张兰面前,笑着说:“妈,快喝点汤补补身体。活检报告出来了,
王主任说......情况不太乐观。”我故意说得模棱两可。周明手一顿,
紧张地问道:“下一步是什么治疗?化疗吗?”我舀起一勺汤,吹了吹,
慢悠悠地说:“本来是要化疗的。但我怕妈身体受不住,就托我那个律师闺蜜,
把妈的所有病历资料,发给了京城最权威的肿瘤专家李教授会诊。”“李教授?
”周明和张兰都愣住了。“对。”我重重地点了点头,脸上露出“希望”的光芒,
“李教授看了妈的片子,说情况虽然复杂,但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。
他建议我们转院去京城,他要亲自给妈主刀,做一个肿瘤切除手术。
”“手......手术?!”这一次,张兰和周明,异口同声地尖叫起来,脸上的表情,
如出一辙的惊恐。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