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苏蔓想起今早母亲偷塞进她包里的桃花符,忍不住轻笑。笑声惊飞了窗外觅食的麻雀,
羽翼拍打声里,程远的声音格外清晰:"我们可以签协议,婚后各过各的。要是遇见真心人,
随时可以...""好。"这次轮到程远愣住。苏蔓摸出包里的桃花符拍在桌上,
朱砂在阳光下红得刺眼:"现在就去民政局?"暮色初临时,他们站在民政局台阶上。
苏蔓展开崭新的结婚证,照片里两人拘谨得像是PS上去的。程远替她拂去肩头的梧桐絮,
指尖温暖隔着羊绒衫渗进来。"要下雨了。"他望着天边堆积的云层。
苏蔓把结婚证收进挎包,金属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。远处传来卖桂花糕的梆子声,
混着不知谁家炒菜的香气。她突然想起什么:"程先生...""叫我名字吧。
"程远正在回母亲的信息,屏幕蓝光映得他睫毛泛金,"毕竟我们现在是夫妻了。
"苏蔓低头看自己的影子慢慢爬上他的鞋尖,"晚上...要一起吃饭吗?
"最后一片梧桐絮落在结婚证封皮上,被程远轻轻吹去。春雨的气息漫过街道,
他撑开黑色长柄伞,伞面微微倾向她那边:"巷口新开了家潮汕粥铺,听说生滚鱼片粥不错。
"潮汕粥铺的玻璃蒙着水雾,程远用纸巾擦出一小片清明。苏蔓看着他映在玻璃上的侧脸,
忽然想起那个男人也曾这样体贴地替她擦拭咖啡厅的窗,不过是怕被熟人看见。"小心烫。
"程远把青瓷勺柄转向她,砂锅里咕嘟冒泡的鱼片粥泛着珍珠色。苏蔓舀起一勺姜丝,
忽然停住:"你忌口吗?""除了芒果过敏。"程远正用茶水烫碗筷,
袖口挽起露出浅褐色的旧疤,"前年帮邻居摘芒果摔的。"他见苏蔓盯着疤痕,
又补了句:"不是为情所困。"两人都笑起来,邻桌带孩子的大妈往这边瞥了一眼。
苏蔓低头搅动粥汤,耳根发烫。这种被陌生人当做新婚夫妻打量的感觉,
竟比公司茶水间的流言更令人安心。雨丝斜打在玻璃上,程远的大衣搭在椅背,
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混着粥米香。苏蔓发现他喝粥时不发出任何声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