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外发现隔壁病房的门居然半掩着。我刚想离开,却听到两道熟悉的声音。“砚哥哥,
这次试管到底能成功吗?”“这次估计没问题,三年了,再不成功她的子宫也要废了。
”“她天天对着我喊妈,我都要膈应死了。”“再忍忍,毕竟她和你一样也是熊猫血,
留着她也是以防万一。”我拿着茶壶的手止不住地颤抖。
灯光昏暗看不清人脸——但看不看得清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区别,
脸盲症让我根本就分辨不出来人与人之间的区别。但此刻正依偎在程砚怀里的那个女人,
虽说她此刻穿着一身粉红色的护士服,声音也比平时娇媚了许多,
但她脖子上戴的那条暖白色的丝绸,我绝对不会认错,
那是上次程砚出差回来只记得给她买了一条丝巾,而我却什么也没有。那个时候我还劝自己,
程砚孝顺,我不能这样不识大体。我哆嗦着捂住自己的嘴巴,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,
心痛到无法呼吸。原来结婚三年,是我伺候了三年的“婆婆”竟然是他的情人!
原来一直以来所谓的救赎,不过是他为情人找的退路!原来那么多次的试管婴儿,
我竟然只是给他们孕育新生命的工具......他怎么能算计我,他明明知道,
我的世界里只有他了......看到他们在台灯下如胶似漆地亲吻,我突然觉得恶心,
快步走到洗手间水池旁一阵呕吐。我抬起头,镜子里自己的面容依旧模糊成一团的样子,
没有办法辨认。想到他们就这样把我当成跳梁小丑三年,活了快三十年,
我从来没有如此刻一般无比痛恨自己的脸盲,我痛苦地低吼着,举起一边的茶壶,
奋力往镜子里的自己砸去。啪——“什么事情?大半夜搞那么大的动静。
”玻璃碎片溅了一地,血顺着我的小臂流下来,程砚皱着眉从病房走过来,
语气中透露着被打扰好事的不满。见我手被镜子划伤地流血,他明显愣了一下,
紧接着快步过来拥我入怀。“又做噩梦了?”他还是那样温柔,低沉的嗓音富有磁性,
我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沉溺着被困在这编织了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