亚麻布在雨水中蜷缩成苍白皮肤,仿佛在嘲笑我们曾经的甜蜜。玻璃碎片嵌进我脚背时,
他嘶吼着将调色刀捅进橡木画架:“你凭什么用婚姻的模具来浇筑我?
”他的声音在空荡的画室里回荡,带着愤怒与绝望。我站在原地,任由雨水与泪水交织,
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。他摔门离去后,我在画室角落发现被遗忘的速写本。
泛黄纸页上画满我十八岁的睡颜——睫毛沾着丙烯颜料,发间别着樱花标本。
最后一页夹着干枯的薰衣草,是他求婚那夜从普罗旺斯偷摘的,
褪色的紫花瓣上写着:“今天看见极光会转弯,原来宇宙也会回头。”我抚摸着那些画作,
仿佛触摸到了曾经的自己,那个相信爱情与永恒的女孩。如今,极光已逝,宇宙却从未回头。
画室里只剩下雨水与破碎的画作,空气中弥漫着颜料与泪水的气息。我站在窗前,
望着雨中的雷克雅未克,教堂的钟声再次响起,却不再属于我们。冰川玫瑰早已凋零,
唯有那枚刻着“Eilíf”的婚戒,依旧在指尖闪烁,提醒着我曾经的誓言与如今的破碎。
离婚后的日子像一场漫长的雨季,画室里堆满了未完成的画作,
空气中弥漫着颜料与孤独的气息。我试图用忙碌麻痹自己,
但身体的疲惫与疼痛却逐渐无法忽视。我坐在医院的候诊区,手中紧握着挂号单,
胃部的隐痛像一根无形的刺,时不时提醒着我身体的异样。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,
却驱不散我内心的阴霾。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家医院,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周砚白。那天,
他穿着熨帖的白大褂,胸前别着一枚银杏叶形状的胸针,在走廊尽头匆匆走过。
他的步伐稳健,却又带着一丝急切,仿佛每一步都在与时间赛跑。我低着头,
盯着自己的脚尖,直到一双黑色的皮鞋停在我面前。“您是林小姐吗?
”他的声音温和而低沉,像一杯温热的茶,瞬间抚平了我内心的焦躁。我抬起头,
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眼睛,眼神里透着专注与关切。他微微俯身,示意我跟着他进诊室。
诊室里弥漫着淡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