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冰层破裂时跃出的银鱼。第五章 永夜微光谢幕时我在后台看到了母亲。
她手中的邀请函被攥得发皱,脚上还穿着十年前那双方口布鞋。
姐姐正在帮个小姑娘把残瓷胸针别在衣领,转头时珍珠耳坠划过半道弧线。
"小瓷..."母亲刚开口就踉跄着跪下,额头重重磕在消防栓上。姐姐扶起她的动作很轻,
像对待展厅里易碎的骨瓷。"您认错人了。"她解下真丝披肩裹住母亲颤抖的肩膀,
"我们是重生之境的导览员。"我按下呼叫保安的紧急按钮时,
发现手指正在自动弹奏《岁月》的旋律。三天后,父亲终于出现了。
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夜晚,街上行人稀少,冷冷清清。他就那样孤独地跪在美术馆外,
仿佛一尊被世界遗忘的雕塑。整整一夜,他都保持着那个姿势,未曾有过一丝动摇。
他那标志性的酒糟鼻,在严寒的侵袭下,冻得发紫,颜色深得近乎发黑,让人看了心疼不已。
清洁工在清晨清扫街道时,发现了这个异常的场景。
当他看到父亲正用指甲拼命地抠挖墙面上的瓷片地图时,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,
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报警。警笛声由远及近,打破了清晨的宁静。而此时,
坐在警车里的姐姐,透过那冰冷的玻璃,目光复杂地看着父亲。她的眼神中,有愤怒,
有心疼,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。忽然,姐姐哼起了童年那首不成调的口琴曲。那首曲子,
承载着他们童年无数的回忆,有欢笑,有泪水,有父亲温暖的怀抱,
也有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的温馨场景。然而此刻,
这熟悉的旋律却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情境中响起,显得无比凄凉和悲伤。
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,父亲为了家庭辛苦劳作,可却因为生活的压力,脾气变得暴躁易怒,
与家人的关系也逐渐紧张。姐姐曾经无数次在夜晚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,
渴望着父亲能变回那个温柔和蔼的模样。如今,面对父亲的忏悔,姐姐的内心五味杂陈,
那首口琴曲,或许是她对过去的怀念,也是对父亲的一种复杂情感的宣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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